《乌合之众》

数量相对大的事物看上去总是会比分散的不起眼的小量事物的总量要大,并且前者比后者更容易触动人的联想能力。———P15(税收制度)

在无意识以及情感和思想一致作祟的情况下,成千上万的独立个体可能会受到某些激进情感的影响,譬如,一个伟大民族运动的兴起,这个事件往往能体现一个大众心理得特征。———P21

某人在脱离大众时也许是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但一旦融入大众这个集体,他就可能摇身变为一个野蛮人。这样说的理由是,这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随性而为,根本看不出他有思考的能力。他行为中所体现的自发性、侵略性、残暴性、狂热性以及无畏性都跟原始人一样,甚至他还会受文字和想象的影响的倾向,这些特性无疑都在展现,处于群体中的个体身上会出现无限接近原始人的可能。虽然这些特征在孤立的个体身上找不到任何痕迹,但是它们能够轻易的让处在群体中的个体做出跟自身最攸关的利益以及最声明远播的美德不一致的行为。在这种情况下,群体中的个体就像沙堆中的一粒沙,它无法控制自己,唯有在风的摆不下形成各种各样的形状。———P28

在一个群体里,饱读诗书者与愚昧无知者的地位是等同的,他们受同一种信仰支配,即使这个群体里面存在多种信仰以及都是错误的。———p31

大众会一直处于无意识行为的边缘,并且极为轻易受到暗示力量的推动,随时会爆发出人性当中残暴的一面,而这些残暴性唯有在失去理性时才会显露。在这种情形下,人类会丧失批判的能力,对任何事情会表现出一副轻信。不过,这个只是大众行为的一种预测,并非一种必定会发生的状态。然而,我们有必要记住这种情感状态,因为它们的力量强大到可以让那些最不可信的神话和故事变成现实并且在群体中流传开来。———P37

大众靠想象进行思考,他们会对首先映入眼帘的事物进行一系列的思考和联想,即使后者和前者不存在直接的逻辑关系。我们有理由证明这些想象存在着无条理性,但是出于群体中的个体却几乎都对这点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反而对那些造成自身想象的曲解行为感到迷惑不解,而这曲解行为又是他们想象后加上去的。———P38

由于大众惯于夸大自身的情感,因此它极易受到极端态度的影响。所以演讲者希望群体的某种情感,他在演讲时必须不断使用言辞激烈、观点强硬的语句。于是乎,演讲者在公开集会上都会夸大其词、果断有力、反复强调,并且绝不采用推理证明事情的方式来进行演讲,而这些表现后来都被归为最有效的演讲技。———P49

大众跟原始人一样拥有坚不可摧的保守本能。他们对一切传统持有恋物般的绝对膜拜,可内心深处又不断滋生恐惧,并且害怕这些恐惧会改变他们生存状态的本质,而这一切又是他们在无意中表现出来的。———P53

某些情况下,如果人类时刻在度量和思考与自身攸关的利益,那么我们的星球根本不会出现文明,人类也不会出现历史。———P56

无论一种思想一开始听上去有多么的超乎寻常、准确无误,如果它想要被大众接纳的话,那它的尊贵性和高端性都要修正到大众可以理解的程度。———P60

所有的政治家都明确地意识到那些基本理念中带有今日所掺有的一些谬见,然而由于这些理念的影响依然威震四方,虽然他们不再相信这些原理,但施政的过程依然会套用 这些早已得到证明的原理。———P62

某些毫不费力就赢得大众认可的观点,它们往往是站在集体的角度而非个人的角度进行推理的结果。———P64

环境、境遇以及事件都带来某一时刻的社会启示意义。它们也许有耐人寻味的影响作用,但是如果和种族的启示意义相比,这种影响作用往往会稍纵即逝。换句话说,一个民族从它全部的祖辈身上获取的启示意义比任何社会启示意义要大得多。———P82

教育不会使一个人变得更加高尚,或是使他感到幸福;它不会改变一个人的天性,或是浇灭他与生俱来的激情。———P91

比起真相,大众往往跟喜欢幻觉。———P104

文字力量的强大之处表现在,它们能够替那些最为人憎恶的事物指定合适的名字,让这些事物可以为大众所接受。———P109

通常对下一代人来说,一代人经历的经验没有什么作用,这就是为什么以论证为目的而被引用的史实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他们唯一的效用是去证明经验需要被世世代代重复到什么程度才能产生任何影响,才能成功地动摇一个已经在大众头脑里根深蒂固的错误观点。———P113

要使大众深信不疑,首先必须彻底理解他们受何种情绪驱使,假装深有同感,然后通过唤起这些情绪,或者通过初步的关联,或是一些暗示性特别强的观念来改变他们;必要的话,要能够回到一开始所用的观点,最重要的是,要时时刻刻都能够发现自身演讲时产生怎样的情绪。———P114

逻辑严密的人,习惯于信服一连串多少有点紧密的推理,为了说服大众,他们会不由自主地使用这种方法,但却没有效果,这令他们惊讶。———P115

当理性争论不得不与感情抗争时,我们甚至不需要降低到原始人那么低的水平就能深刻体会到理性争论的软弱无力。就让我们回想一下,长达几个世纪以来,宗教迷信如何固执地与简单的逻辑想抵触。在将近两千年里,最闪耀的人才都已经屈服于他们的法律。———P115

情感是所有文明产生的强大动力,比如荣誉,自我牺牲,宗教信仰,爱国主义和对荣耀的热爱等。他们的创造不是靠理性。而更多是摒弃理性。———P116

主张中极度重要的修辞手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重复。主张的思想通过重复到最后作为已证的真理而被接受,这种方式使主张牢固地存在于人们脑海当中。———P124

在每个时期都有一部分人对其余的人产生影响,被无意识的大众所模仿。但这些人不应该与广为人们接受的思想有着过于明显的不一致,这点非常重要。倘若他们果真如此,对他们的模仿就会变得过于困难,他们的影响也会降至为零。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过于超前自身时代的人通常对那个时代毫无影响。———P126

我们遵从建议,这个建议因为来自集体所以变得更加强烈。凶手则坚信自己做了一项非常值得称赞的举动,由于他享受到其他市民的一致认可,这种坚定的信念就越发自然。这一类行为也许会被认定在法律上犯了罪,但在心理上却没有。———P159

除了正义的情感以外,谴责一个人的原因也许有无穷多个。———P167

大众的力量是令人畏惧的,但是某些身份团体的力量更加让人恐惧。大众能够接受不同意见,各个身份团体的人却从来不这么做。———P170

当人们被聚集在一起时,思想就有同化的倾向。———P176

他们习惯于容忍一切束缚,很快就会变得渴望劳役,还失去了所有的自发性和精力。到那时,他们不过是无用的影子,被动、不反抗和无力的机器人。———P198

追求理想时,从野蛮状态过渡到文明状态,然后,当这个理想失去了它的优点时,开始衰落死亡,这就是一个民族的生命循环。———P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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